江稚鱼在白炽灯的强光中苏醒,后脑的剧痛让她视线模糊。
她发现自己被扔在地上,面前架着一台摄像机。
“醒了?”蒋晴晴踩着高跟鞋从阴影中走出,冰冷的指尖划过江稚鱼的左脸颊。
“这张脸确实漂亮,难怪能迷住我小叔。”
江稚鱼试图躲开,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,疼痛让她冷汗涔涔。
“不过……”蒋晴晴突然掐住她的下巴,“要是小叔看到你在一群男人身下承欢,他还会要你吗?”
蒋晴晴扬手,几个彪形大汉从暗处走出。
江稚鱼忍痛按下腕表的报警器,直视着蒋晴晴:“你不怕蒋聿言知道?”
“那又怎么样?”蒋晴晴冷笑:“他永远都会相信我。”
她压低声音:““你还不知道吧,小叔他爱我。他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,至于你!就呆在监狱里慢慢熬吧。”
男人们开始撕扯江稚鱼的衣服,当肮脏的手探入她裙底时,她猛地用头撞向对方的鼻梁。
“废物!”蒋晴晴从摄像机后走出来,夺过皮带,狠狠抽在江稚鱼身上,“打到她服软为止!”
男人接过皮带,一次次抽打在她身上,江稚鱼的挣扎逐渐微弱。
蒋晴晴检查着摄像机里的画面:“有了这些照片,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嫁进蒋家。”
她转身离开:“交给你们了,别弄死,我还有用。”
就在江稚鱼即将失去意识时,大门被撞开,警察冲了进来。
她被紧急送往急诊,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才脱离危险。
“伤势非常严重,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,上次硫酸灼伤的创口也再次撕裂……”
江稚鱼被推出手术室时,听见医生这样向蒋聿言汇报。
蒋聿言站在病床边,手指悬在半空中又收回:“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“这个问题,你应该去问蒋晴晴。”
江稚鱼的声音嘶哑,几乎是用尽全力,才说出这段话。
但话音刚落,就被蒋聿言否认。
“不可能!晴晴单纯善良,做不出这种事。”
“你昨天失踪,她自责得哭了一晚上。”
“门口监控呢?”江稚鱼问。
蒋聿言捏了捏眉心:“恰好停电,什么都没录到。”
“真是……太巧了。”江稚鱼一字一顿地说,每个字都像刀片刮过喉咙。
蒋聿言叹了口气,伸手想抚摸她的脸,却在看到她冷漠的眼神后讪讪收回:“那些视频和照片我都压下来了,不会外传,你放心!”
“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?”江稚鱼讽刺道。
蒋聿言张了张嘴,第一次觉得嘴笨接不上话,病房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随后,他看了看腕表,终于开口:“明天的庭审……”
江稚鱼的心沉到谷底。
她早该知道的,在他心里,永远都是蒋晴晴最重要。
即使她现在遍体鳞伤地躺在医院,他关心的还是他的小侄女能否脱罪。
“怎么?怕我出不了庭,没人替你侄女顶罪?”
她声音颤抖,不是因为疼痛,而是因为愤怒。
“主要是证据链已经固定,现在更改来不及了。”
蒋聿言放缓语气:“但我保证,无论你变成什么样,我都会娶你。”
她看着蒋聿言深情的模样,突然觉得无比恶心。
“行啊。”她听见自己说,声音冷静得可怕,“那我们登记结婚怎么样?就今天。”
蒋聿言明显愣住了:“你的身体……”
“特殊情况民政局可以上门服务,今天下午还来得及。”
江稚鱼看向门口,蒋晴晴不知何时站在那里,脸色惨白。
“小叔……”她哽咽着唤道。
蒋聿言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,他看了看江稚鱼,又看了看门口摇摇欲坠的蒋晴晴,江稚鱼直接打断:“还是说,你的承诺只是说说而已?”
最终,在江稚鱼的注视下,他艰难点头:“好,我安排。”
蒋晴晴发出一声啜泣,转身跑开。
蒋聿言下意识追了两步,又硬生生停下,回头对江稚鱼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去联系民政局。”
江稚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下午三点,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带着设备来到病房。
整个流程蒋聿言都心不在焉,江稚鱼静静地看着他,在印章落下来那刻,蒋聿言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“小叔,你若是和她结婚,我就死给你看!”
蒋晴晴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听筒中传出,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“晴晴!”蒋聿言几乎是立刻制止了程序,“抱歉,结婚的事情暂且延迟一下,我有要事。”
说完,不等任何人回应,便冲出了病房。
江稚鱼望着空荡荡的门口,扯了扯嘴角,她早就预料到是这种结果。
泪水缓缓落下,冲刷过脸上的伤口,咸涩的刺痛却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。
她给了蒋聿言很多次机会,可是他依旧选择了蒋晴晴。
既然如此,她也不会再有一丝心软。
她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。
“我要报案!”
“关于蒋晴晴绑架、故意伤害、强奸未遂,我有证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