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渊沉默片刻,突然一把将我推过去:“换人。”
我踉跄着跌进土匪堆里,听见他压低声音:“配合点,我会救你。”
多耳熟的话,前世大火刚烧起来时,他也这么说。
土匪粗鲁地捆住我的手,妹妹慌慌张张整理婚纱跑回霍临渊身边。
被押出门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霍临渊正在检查妹妹有没有受伤,程墨白凑在旁边问胎象,父母围着他们嘘寒问暖。
没有人看我。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,比死亡更可怕。
雪地里,土匪突然扯开我衣领,露出锁骨下的梅花胎记。
他惊呼:“老大!真是她!”
黑面汉子猛地跪下来:“小姐!属下来迟了!”
我怔在原地。
他哽咽着掏出一块玉佩:“您母亲留了话,说您出生时被姨娘调包,这才是信物...”
玉佩上刻着“意”字,和我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。
远处传来霍临渊的喊声:“沈知意!配合他们演完这场戏!”
我看着那群温暖灯光下的人,轻轻笑了。
“走吧。”我拉好衣领。
“这场戏,换我来演。”
3
雪原上,黑三的人刚把我绑上枯树,霍临渊的车队就追到了。
车灯照进了夜色。
“沈知意!”他持枪下车,军靴碾过积雪。
“你竟敢勾结土匪?”
我故意让衣领滑落,露出带血的鞭痕:“少帅不是要用我换知晚吗?怎么又追来了?”
他眼神阴鸷:“晚晚受了惊吓,你必须回去跪着给她赔罪。”
程墨白也跳下车,眼镜片后闪着毒光:“要是惊了胎气,我让你生不如死!”
多可笑,一个奸夫比丈夫更紧张。
“少帅,”我轻声道,“如果我说,当年从火场背出你的是我…”
“贱人!”他突然开枪,子弹擦过我耳际。
“知晚背上的烧伤我看得清清楚楚!”
黑三按计划掏出匕首抵住我喉咙:“再上前我就动手!”
霍临渊竟笑了:“请便。”
程墨白更兴奋:“先划烂她的脸!看她还怎么骗人!”
我看着他们,忽然觉得大火烧身也没这么痛了。
“动手。”我对黑三哑声说。
匕首刺入时很凉,血袋在胸前破裂,温热液体浸透棉袄。
我配合着惨叫,头垂下来。
霍临渊愣了一瞬,随即冷笑:“装得倒像。”
程墨白竟真过来探我鼻息:“死透了!活该!”
黑三等人假装逃窜,雪地里只剩下我的尸体。
霍临渊站了会儿,突然踹我膝盖:“起来!”
见我没反应,他粗暴扯开我衣领,当摸到满手“鲜血”时,他指尖猛地一颤。
“...知意?”
程墨白在车上按喇叭:“快走!知晚胎象不稳!”
霍临渊突然把我抱起来:“去医院!”
程墨白尖叫:“你疯了?为个死人耽误知晚?”
“闭嘴!”霍临渊声音发哽。
“她不能这么……”
电话突然响起,妹妹的哭嚎震天响:“临渊哥!我流血了!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!”
霍临渊抱我的手猛地收紧又松开。
最终他把我摔回雪地:“...回头收尸。”
转身刹那,我用最后力气抓住他裤脚。